2009年02月09日蘋果日報
小君先生肝癌末期,命在旦夕,這不幸消息傳進我耳裡,當下的感想是:「唉!又要花錢(包白包)了。」
一臉憔悴故作堅強
雖然我的反應很「務實」,但其他男同事可不這麼認為,我常聽他們戲謔:「她尪破病那麼久,我就不信她嘸自己摸出來。」「帶一個囝仔的查某而已,要吵吵不過,要打打不贏,把起來呷個止口乾又不礙胃的。」
並非我自命清高,而是不屑他們的幸災樂禍,小君頓失依靠已經夠可憐,不同情就算了,怎麼把人家講成這樣?當時除了工作接觸外,我和小君沒有私交,為了讓她提防某些人道貌岸然,我偷偷轉告這些閒言閒語,因而和小君越走越近。不出兩星期,小君先生過世,服喪完後她重回職場,每天紅腫雙眼和一臉憔悴,人前故作堅強。避免在她傷口灑鹽,我絕口不談相關話題,盡挑網路上的冷笑話說學逗唱,好不好笑我不確定,但至少小君了解,我的目的是討她歡喜。
隔年,她先生忌日的晚上,小君來電說心情壞得幾天沒睡,很想買醉,問我哪裡能買到38度高梁?她家位處生活機能不健全的郊區,所以我乾脆帶了3瓶過去。孩子早睡了,我們在客廳邊喝邊聊,小君沒有我預期的崩潰,反倒一杯接一杯的侃侃而談夫妻趣事,說她許久沒這麼輕鬆。
酒後挑逗喊我老公
兩瓶沒喝完,小君表示頭暈想吐,整個人癱軟沙發,我趕緊抱她進臥室,輕輕放下她,替她蓋上被單禦寒,臨走時,昏沉的小君拉著我,呼喊她老公名字的又摸又親,終於,我也克制不住挑逗的回應。
即使知道小君心中念的不是我,但是在四下無人的閨房,男人的獸性一定會戰勝人性。我怕聽到小君再叫她老公的名,用嘴封吻她的唇,埋頭苦幹越趨激烈,越有種「人在做,天在看」的感覺……。這感覺迅速獲得證實,最後衝刺階段我昂起頭,正對著床頭櫃他們一家三口合照,小君依舊洋溢幸福,小孩仍然歡喜滿足,可是她先生橫眉豎目,那雙眼神有多凶狠、多憤恨。
逾矩並沒有讓我們親密,反而更形疏離,畢竟當時意亂情迷,清醒後她有罣礙,我存畏懼。可是我很納悶,逝者已矣,她先生要綁著她多久?還是,我不是他中意的接班伴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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